信号频传，光伏见底了吗？
作 者丨曹恩惠
编 辑丨包芳鸣
图 源丨新华社
“目前上游原料价格企稳，企业普遍处于亏损状态，继续跌价的空间基本没有。”9月2日，隆基绿能董事长钟宝申在回应投资者对于硅片价格走势看法时表示，未来的价格只会向上。
8月末，隆基绿能与TCL中环一同宣布提价。当周，国内硅片价格平均成交价迎来小幅上涨。然而，这一调价行为是“昙花一现”还是具备可持续性，备受业内关注。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注意到，不止在硅片环节，近期光伏组件、光伏玻璃亦传来“稳价格”的信号：8月底，中国光伏行业协会组织光伏制造代表企业，探讨优化光伏电站建设招投标机制；9月3日，有媒体报道称，国内光伏玻璃龙头企业计划减产，以稳定产品价格。
在本轮周期中，光伏行业苦“价格战”久矣。即便主要制造环节出货量增长，但“量升价减”下，不少光伏企业在今年上半年出现亏损。
企业亏损，硅片提价
A股 “半年考”收官，光伏企业业绩表现分化。虽有部分企业实现逆势盈利，但多数光伏企业2024年上半年营收和净利润都经历了下滑。
硅片环节是上半年亏损的重灾区。根据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统计，涉足硅片环节的主要上市公司隆基绿能、TCL中环、双良节能、弘元绿能、京运通报告期内的净利润均为负，合计亏损达118.06亿元。
硅片价格大跌，是导致硅片企业集体遭遇亏损的主要原因。
中国有色金属工业协会硅业分会的数据显示，今年上半年，N型G10L单晶硅片（182*183.75 mm /130μm/256mm）、N型G12R单晶硅片（182*210mm/130μm）、N型G12单晶硅片（210*210 mm/150μm）的平均成交价格跌幅分别达41.58%、30.95%、45.00%。
在业绩说明会上，隆基绿能董事长钟宝申表示，“硅片生产的基本原则是不能亏现金。上半年，上游硅料和硅片的价格都在持续下降，等到采购硅料生产成硅片时，会产生不少亏损，因此减产是最合适的策略。”
今年8月末，隆基绿能宣布上调硅片价格，其N型G10L单晶硅片报价为1.15元/片、N型G12R单晶硅片报价为1.3元/片，平均上调0.05元/片。随后，TCL中环亦宣布提价消息，N型G10、N型G 12R、N型G12单晶硅片调整后的价格分别为1.15元/片、1.3元/片、1.5元/片。
在回应提价时，隆基绿能曾表示，希望通过价格调整推动行业走出低价竞争泥潭，回归健康竞争环境。
而在此次业绩说明会上，硅片提价以及提价的可持续性成为投资者关注的焦点。
“硅片价格在上半年持续下跌，7月、8月跌到最低点，即使有技术优势的企业也跌至现金成本以下，是非常不可持续的。上游原材料价格已企稳，同时处在亏损状态，基本没有价格再向下走的空间。”钟宝申认为，硅片目前生产得越多、亏损越多，“在此情况下，各个企业的生产规模不会因这次提价而有所增加，停产企业没有开工的动力，因此市场供给不会因为调价而增加。”
那么，硅片提价能否对上下游带来影响？
东海证券、山西证券等机构综合分析，若硅片企业减产提价意愿较强，上游硅料库存累积速度将再度提升，价格将以维稳为主。由于终端需求并未明显起量，硅片涨价向电池端传导不畅，预计短期电池片价格仍有下行可能性。
出清不畅影响反弹
市场何时等来真正的价格拐点？
对于这一问题，恐怕光伏龙头企业的掌舵者们当前也无法给出准确答案。例如，在业绩说明会上，隆基绿能董事长钟宝申认为，各环节目前都面临持续经营压力，价格预计会上涨，但继续调整的时点仍然不清晰。
事实上，左右价格的最大因素是供需。“过去一段时间，业内都在呼吁产能出清，但出清速度和力度是低于预期的。”一位不愿具名的光伏行业人士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
需注意的是，过去两年制造端产能的过快增长已经降低了业内所期待的产能快速出清的可能性。这预示着，在短期内，光伏制造环节低毛利率的时间跨度将比早前预期的要长。
不过，即便如此，业内依然需要看到“稳价格”的信号，特别是组件环节。
据中国光伏行业协会官微9月2日晚发布的消息，近期中国光伏行业协会在北京组织召开“光伏电站建设招投标价格机制座谈会”。来自华电集团、大唐集团、国家能源集团、国家电力投资集团、华能集团、长江三峡集团、中核汇能等发电企业，隆基绿能、天合光能、晶澳太阳能、阳光电源、晶科能源、阿特斯、正泰新能、通威股份等光伏制造企业代表出席本次会议。
在这场会议上，光伏发电企业和制造企业形成了一定的共识，一致认为目前全行业亏损的局面不利于光伏行业的持续健康发展，不合理低价对于下游电站业主来说也不利于保证产品质量和交付。
而在备受外界关注的光伏电站建设招投标机制上，参会方也呼吁希望能有所优化，如采用两步制开标、采用合理均价作为靶心价、将产品与技术创新、产品质量可靠性、知识产权、可持续运营能力、履约能力、社会责任、ESG、自主可控、绿色供应链等纳入评分体系等。
值得一提的是，由中国光伏行业协会牵头编制发布的价格指数、成本指数或有望问世，成为合理反应光伏产品当期价格和价格调整的重要依据。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注意到，上述消息对资本市场同样带来了一定的影响。9月3日，A股光伏板块领涨，Wind光伏指数收涨1.55%，通威股份、晶澳科技等光伏龙头股股价涨逾4%。
“当前光伏产业链价格及盈利已明确处于底部，供给端落后产能的出清进程从2023年第四季度开始，至今已经历了二三线企业掉队、跨界企业批量退出、头部产能开启整合等多个具有标志性事件的阶段，目前已进入这一轮供给侧洗牌的中后期。”国金证券最新发布的研报指出，后续终端需求释放或将逐步带动产业链盈利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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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 刘雪莹 陆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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